【米苏】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
很水,很意识流 我都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国设,米苏,半夜摸鱼产物
1.
阿尔弗雷德总是说伊利亚太现实。
比如在他送来玫瑰庆祝情人节时坚定表示这毫无用处只是布尔乔亚赚钱的幌子,比如在联合国开会时对弗朗西斯各种各样的浪漫毫无感觉——也因此某种意义上得到了亚瑟的赞赏,当然这一位主要只是反对法国人的一切,再比如战争时期对他乐观看法冷静到冷漠的反驳和对现状残酷的剖析。
伊利亚总觉得阿尔弗雷德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比如无用的浪漫,对一些东西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以及很多时候过分的乐观。
这太理想化了,他总是这么说。
No no no,只是你太现实了,对方总是这样哀嚎着抱怨。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总会留下那与北国截然不同的热烈的玫瑰花,也偶然会同意阿尔弗雷德突然蹦出来的奇妙想法。
当然,仅限偶然。
但是不管怎么说,据某不愿暴露姓名的王先生说,他光靠这个已经买套房子了,希望这样人傻钱多的顾客有多少来多少。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2.
阿尔弗雷德第一次见到苏联意识体是在战场上。
对方那双漂亮的红眼睛让他无法忘记,也因此在易北河会师时,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红眼睛。
“感觉你超——级适合玫瑰花啊,特别特别红的那种。”加州小太阳的笑容灿烂得耀眼,他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星空,“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
他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对方,那个人低着头,手托着下巴。
真的好看,他白得像雪。
小太阳偷偷地想。
来自南方的孩子总会对雪感兴趣,而偏巧,雪国的孩子总会向往明媚温暖的阳光。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听见了那个人的回答。
“是吗。”似乎是雪雕成的人开了口,他轻轻地说,“我倒是更喜欢向日葵。”
“我那个时候就不该告诉你我喜欢什么,结果你后来天天来骚扰我。”
那个人看着他怀里的一捧向日葵,抱怨道。
“哎呀什么嘛,说实在的我还是持我原来的意见——”他拉长声音抗议,“你明明更适合玫瑰花啦,真的!”
他想,或许他第一次遇见时就已经看上那个人了。
对,不是喜欢,是“看上”。
因为纯粹是因为那张脸。
北国的意识体白得过分,而偏偏一双眼睛是纯粹的红色,就像雪地里烧起的一捧火。
天是阴沉沉的,地上是尸横遍野的,一片暗色中,他的视线离不开那雪地里的火了。
那个人像是凝固的火焰,跨越时空永久地燃烧着,看一眼,就在所有人的眼眸烙下了炽热的焰影。
时至今日,焰影仍在。
3.
“伊利亚,开门开门!”
苏联意识体先生烦躁地放下了书。
阿尔弗雷德好像还自以为声音很小,又拍了拍门:“我知道你在。”
他压低了声音,然而事实上一点也不小。
“快快快!”
门啪地一下开了,露出苏维埃冷淡的脸。
“请给我一个半夜来打扰我的理由,琼斯。”
啊,声音更冷淡。
换个别人这时已经见势不妙跑了,但是阿尔弗雷德就是阿尔弗雷德,他全当没看见对方脸上的冷意,扯了人就跑。
伊利亚:“?”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在巴黎,阿尔弗雷德不至于在这里干点什么——否则弗朗西斯绝对第一个不放过他,
阿尔弗雷德一直拉着他跑到了埃菲尔铁塔。
人挺多的,这让伊利亚并不是很理解,阿尔弗雷德扯着伊利亚灵活地在人群中穿行,跑得那么快居然还没撞到别人,这让他更不能理解——最后他被拉到了一片树林边上。
伊利亚怀疑他是不是要把自己拉进小树林分尸。
但是并没有。
阿尔弗雷德的脸有点红,但是在黑暗中不是很明显,要是说这是跑出来的,伊利亚第一个不信。他狐疑地盯着对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个脂肪球不会喝可乐喝太多把自己喝傻了吧,他突然有点忧心地想。
说起可乐……
不会是他之前往这傻子的可乐里倒酱油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苏维埃瞬间一级警备,他暗暗握住了魔法水管。
但是并没有。
阿尔弗雷德在这令人窒息的七分钟终于开口:“那个……”
他非常紧张。
真的,手心都在冒汗。
但是这怎么可能难住世界的hero?
hero一定可以的,他默默安抚自己,这可是弗朗吉说过万无一失的……
“而且今天还是情人节。”弗朗西斯倒了一杯红酒,笑得有点荡漾,“再配上巴黎的浪漫气氛……”
“简直是表白最好的地方!”他眼睛亮晶晶的,向阿尔弗雷德竖起了大拇指。
阿尔弗雷德:“…………”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怜世界的hero居然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事实上,对这种东西有经验并且能跟他分享的就只有弗朗西斯了。
冷静,冷静,你可以的。
“伊利亚,hero有话想和你说。”他低着头,状态和平时很不一样。
要开始了吗?
伊利亚瞬间警觉,水管握得更紧了,随时准备出击。
但是并没有。
“我………”阿尔弗雷德的脸逐渐红起来。他踌躇着说不出话来。
躲在后面举着摄影机的弗朗西斯:“………”
他急死了。
“我………”
阿尔弗雷德又卡住了。
“我………”喜欢你。
“砰!”
玫瑰被魔法水管砸在了地上,伊利亚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琼斯,”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阿尔弗雷德:“?”
误以为他终于要表白遇上将玫瑰塞给阿尔弗雷德的弗朗西斯:“…………”
啊,恕他不能讲话,因为魔法水管砸到他的手了。
但是伊利亚绝对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意识体——当然美利坚意识体在他这里不算人——所以为什么他给了这一水管呢?
一是因为这玫瑰出来得太突然,弗朗西斯隐蔽能力一级棒,连专注于观察阿尔弗雷德没在意其他地方的伊利亚都没有发现,这玫瑰突然出现,本就一级警备的伊利亚自然吓了一跳——于是直接出击。
二吗……
二就是倒霉就倒霉在这玫瑰上面放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做得很精致,倒计时结束后就能弹出小礼花,只是很暗的环境下……
和小型定时炸弹没啥区别。
阿尔弗雷德坐在床头,学着记忆中王耀的动作给弗朗西斯削了个凹凸不平的苹果。
“所以这下怎么办。”他苦着脸问。
吊着胳膊的弗朗西斯面无表情:“不知道。”
法兰西冷漠地回答:“我再掺和你们这些破事,哥哥我跟那个英国佬姓。”
后来得知这一切的王耀:“………哈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hero已经很难过了。”阿尔弗雷德趴在桌子上,汉堡都不香了。
“对不起。”王耀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
他深沉地评价道:“说实在的,你弄这么些花里胡哨的都不如等下次莫斯科禁他酒的时候给他送几瓶伏特加——信我的,这绝对能让你的表白成功率上升一大截。”
“说白了就是现实主义呗,”小英雄脸埋在臂窝,有气无力地说。
“不不不。”王耀坚定反对。
“他那不叫现实主义,叫实用主义。”刚结束长久战争的意识体还显得有点苍白,但是挺直的腰杆和处变不惊的气质却依旧让人不敢小觑。面对世界上的超级大国,他也依旧不卑不亢,甚至有种闲庭信步的淡然。
谦逊却不谦卑。
这是阿尔弗雷德见到这个古老的东方意识体的第一印象。
两人一来二去算是混了个半熟。但是亚瑟几次警告他不要和这个人深交。
“为什么?”已经成为超级大国的美利坚意识体问。
“王耀没有心。”他的前监护人严肃地回答他。
当然这到底是老亚瑟的神经质还是确有此事,对于阿尔弗雷德都没什么大的影响。
“那我呢?”他叹了口气,“理想主义吗?”
“非也。”王耀笑起来像个狐狸,他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茶喝完,说,“对于伊利亚来说,你这叫——”
“华而不实主义。”
阿尔弗雷德:“………”
他总觉得他最近无语的次数有点多。
“你们中国弯弯绕绕的说法真多。”他真情实意地吐槽。
王耀笑容不变,起身告辞。
4.
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人。
这是表白风波后阿尔弗雷德唯一的想法。
他本来还想着如何面对伊利亚,冷战就开始了。
很好,这下不用面对了。
但是阿尔弗雷德对此并不感到很开心。
他们是国家,而这也就注定他们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
或许不表白才是对的。刚刚结束一场漫长会议的阿尔弗雷德想。
他喜欢伊利亚,可是伊利亚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
但是伊利亚会默许他跑到克里姆林宫去找他,会同意和他一起出去,但是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约会,也会在发现自己往他伏特加里兑糖水时忍住不打他——当然这更可能是不希望莫斯科再因为他们打架的事禁他的酒。
所以伊利亚喜欢他吗?
无所谓了,反正又不可能,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他总会抱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希望,尽管他从没有在国事上让过哪怕一步——伊利亚那个现实主义者会怎么想呢?
他不知道,但是就伊利亚的表现来看,那个人做的比他好。
当然,最差的可能——就是伊利亚不喜欢你,被他扯出来喝酒的弗朗西斯评价。
不可能,阿尔弗雷德很平静地回答他后,再也没说话。
最后弗朗西斯不得不拖着一杯就倒的阿尔弗雷德塞给亚瑟的事,就不提了。
小阿尔酒品还不错,看着呼呼大睡的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感慨道。
比某个酒鬼强。他有意看了一眼亚瑟。
然后就被对方打出了门。
5.
可是也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美利坚,超级大国的意识体,他本不应该死缠烂打,本不可能去以那样的一个不平等的心态去爱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是苏维埃。
他不可能用掠夺的方式去爱他。
不过也好。
苏联解体是一个节点。
此前,你我纠缠不清;此后,你我生死相隔。也终于没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了。
你爱我吗?
或许吧。
我爱你吗?
我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真正炽烈地纠缠过,但是在某一时间的某一刻,他们至少为自己真正的活过。
谁是理想主义者?
谁是现实主义者?
那不重要。
因为理想只是理想,现实才是现实。
娜塔莎很喜欢自己家不远处的白桦林。
当然,她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俄国历史上,有好多好的好姑娘都叫娜塔莎,她相信自己以后也会是一个好姑娘。
妈妈对此总是笑眯眯地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拍拍她的脑袋让她自己去玩吧。
在那片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林子,她又一次看见了那个金黄色头发的大哥哥。
他笑起来很灿烂。
他每年都会来,在12月26日,他总是带着一束向日葵,也总是显得风尘仆仆。
但是他笑起来很好看,还在第一次发现她时给了她一颗糖,告诉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这是一个秘密哦。他这样说。
不过那一天,他带来一束玫瑰花,很红很艳丽。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但是直到娜塔莎也离开那里,她依旧忘不了那个人。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来自南方的孩子总会对雪感兴趣,而偏巧,雪国的孩子总会向往明媚温暖的阳光。
她想,他一定来自一个很温暖的地方。
因为她在他身上,看见了一轮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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